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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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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松老三x春姐儿。探清水河衍生的架空故事。
凌波前篇及后续。
by泽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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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皇城脚下，晚清贵族之中城北李家的小姐，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存在。倒不是姐儿长得多倾城倾国，也不谈李家教养出来的谈吐和学识多渊博，光是排在她上头的八个哥哥为她闹出的幺蛾子，随便提出一件，都足以让人捧腹，哈哈大笑。
若今日是把四九城最好看的牡丹摘回去给小妹做簪花，明日便是寻了最甜的那颗桃子切块做了冰碗。曾经单挑或者叫群殴更恰当那些个偷偷给姐儿写情书的书生纨绔，也曾扬言世间想娶姐儿的人都要过了他们这一关。
各家夫人的下午茶，桃花酥豌豆黄就着一杯六安瓜片，抿着唇小声地笑，不动声色讥讽着李家满城皆知的事儿，笑着笑着又多了几分艳羡。
哪家女儿不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潇洒而肆意的活着。
这次的话题是李家的春姐儿找到了心上人，家里不同意，她二话不说就翻墙走。气坏了李家当家人，一怒之下在族谱上划掉李九春三字，并勒令全家此后都不许提此女。
哟？还有这种事儿？
在场的各家夫人用手帕掩住上扬的嘴角，彼此之间交换一个眼神，仿若不敢置信地挑眉，装作急切的模样侧耳去听。
她是怎么遇到那个人的啊？
还能怎么遇到，据说是大街上碰见的。
哟？大街上碰见一面就翻墙和家里决裂啊？
嗨，你第一天知道春姐儿的性子啊？千金难买她乐意呗。
提供消息的城北王太太慢条斯理剥了瓜子壳，仁儿扔进嘴里又呷一口茶，在诸位夫人好奇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据说啊——
据说那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四九城的天碧绿如洗，路旁的桃花儿开满树，喜鹊叽叽喳喳在叫唤，垂髫小童举着风撤快速奔跑——车轮转呀转，五彩缤纷好热闹。
春姐儿侧身避过嬉闹玩耍的孩童，踩着一地树影斑驳看向街对面的茶楼。
说书人的声音中气十足，醒木一拍说到下回分解，听客连连鼓掌叫好。春姐儿竖着耳朵一听，城西点心斋的椰丝蓉奶糕粗鲁地往身旁丫鬟的怀里一扔，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往茶楼去，一头撞在正准备出来的松老三怀里。
只一眼，万劫不复。
松老三歉意把春姐儿扶好，一抬头看见佳人欲说还休的眼眸，左顾右盼发现她看的正是自己，歪着脑袋不解，低声告诉她要小心。
再一转身欲走，被扯了衣角，松老三回头去看，在太阳恰好被飞过的大块云朵遮蔽的影子下，春姐儿垂了眼眸，万千娇羞藏在惊鸿一瞥里。
松老三的心，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你——”
“敢问姑娘芳名？”
春姐儿杏眼睁大，脸上颜色褪了干净。就在松老三以为自己的孟浪唐突佳人的时候，春姐儿揪住松老三衣角的手紧了紧。
“我姓李，名唤九春。”
“九春姑娘好，我……”
“姓松，他人唤你松老三。”
春姐儿扬起笑，团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那里头除了笑意盈盈就剩下松老三。
她看着他，指间扯着他的衣服往她这边拉，一点一点，略带期盼。
“我嫁与你，你可愿意？”
松老三愣住，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在哪个夏日午后的杏花林里，有佳人踮起脚尖亲吻他的面颊，而后白净的脸上像涂了桃花阁里上好的胭脂一般，灿若初开海棠。
“我……”
他噎住，犹豫，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惊讶春姐儿的胆大，一面绞尽脑汁想着回答。
是了。
猛然间白光乍现，松老三握住春姐儿的手，殷殷切切。
“不胜荣幸。”
后来呢？
诸位夫人伸长了脖子等着下文，王太太喝完最后一口六安瓜片，手拖着腮，目光移到远处不知想些什么。
后来啊，依着春姐儿的脾气，得了答案一回家就把这事儿告知了当家人，八个哥哥在旁一听就急了眼，七嘴八舌地说这说那，总结起来不过一句话。
这人，不能嫁。
春姐儿在正厅安静地听着，一如往常用完晚饭，回到自己屋里。在半夜三更月落星沉的时候，干脆利落爬了墙。
于黎明时分敲开松老三的门。逆着初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问他。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我吗？
要的，怎么会不要呢？
松老三搂过春姐儿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心底一个接一个地冒着泡泡，他觉得，他找到了他的世界。
那……李家就没说什么？
夫人们似惊奇似担忧，纷纷伸长脖子去询问。
怎么没说什么？家里为了她从族谱上除名的事儿闹得鸡飞狗跳，最后啊，八少爷在前七位的支持下偷偷拿了家里大半的财产去了天津招兵买马呢！
哟？这么厉害啊？
可不是嘛，现在啊都是割据一方的军阀了呢！
夜色渐晚，太阳西下。桌上的茶点空了盘，丫鬟们收拾好了物什，夫人们彼此之间点头说再见，相继出门躬身坐入门前等候许久的汽车里。
隔壁厢房，听了半天墙角的姑娘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反应过来又赶紧用手捂着嘴巴，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春姐儿就着雨前龙井咽下一块椰丝蓉奶糕，眼神略过大莲看向一旁的佟小六，把佟小六打量的如坐针毡之后又轻飘飘垂下眸子，挑选着该吃哪块奶糕。
佟小六绷直的背松了松，被大莲发现，侧过头去和他咬耳朵。
“我都和你说了说书的时候不要什么都说。现在好了吧？被抓到了吧？该！”
“我又不知道他俩真的会从北平过来啊…要知道我就……”
“你就想咋？”
“我不就不这么干了嘛……”
“哈哈哈你看你怂的。”
春姐儿微不可闻地叹气，扯了松老三的衣袖眼神示意着外头。松老三顺着视线看过去，在一方窗口所展现的天地里，看见杏花满园。
松老三笑，和两个小的打了声招呼，搂过春姐儿的腰来到离酒楼不远的杏花苑。
杏花红处青山缺，山畔行人山下歇。松老三拂去春姐儿头上最后一片花瓣，执起她的手拢在掌中亲了一口。
“我有没有说过。”
“说过什么？”
“当年见你的第一眼，”
“我虽然不记得你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
“我就觉得，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