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我只贪求你,承认一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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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贪求你,承认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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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于前任三。王梓傻姑娘。
写不下去了。
和朋友吐槽说就算最后是小甜饼我也要虐一下,然后发现他俩不让我虐。
一动笔呀,他俩就想亲亲抱抱粘在一起。
真好呀。
之前文章目录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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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张云雷遇见杨九郎大概不是一个好时候。
正是杨九郎谈了四年的恋爱,作天作地发脾气闹分手,将断未断,理也乱的时候。
01
张云雷初回北京,被逮回来的。用王董事长的话儿说就是玩了这么久也该收心了,于是连人带包袱,被他姐姐亲自从某城市的酒吧一路压回玫瑰园。
张云雷不乐意啊。倒仓倒了这么久,台是说上就上的?观众不熟悉,舞台也陌生,哪儿还能回的去?小脾气发作,趁着姐姐姐夫不注意,又仗着有郭麒麟打掩护,兜里有钱贼神气一个人偷摸儿地来了后海某酒吧。
他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杨九郎。
角落里人群嬉闹,推杯换盏,或是肆意欢笑或是开怀畅饮。张云雷闲庭信步,嘴里叼着门口买的万宝路,合拢手掌低头点烟的功夫,抬头在数不清的纸醉金迷里瞧见了兀自坐着闷头喝酒的杨九郎。
张云雷是个双,他从不否认。凭着自个儿能媲美娱乐圈一票小鲜肉的外貌向来是者不拒。但说到底放到台面上的女朋友也就一个。
那是个泼辣而热情的姑娘,敢爱敢恨,在看清张云雷这片流水端得是十分无情之后,红着眼眶举着水果刀干净利落就是一刀,然后一抹眼泪蹬着高跟鞋哒哒哒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后便是浪子,逍遥且快活。
所以他从不信一见钟情。
可是现在轮不得他不信。
那个白瓷娃娃似的人就静静坐在那儿,板着脸也不说话,可张云雷偷偷去瞧他,觉得四周都暗了下去,只有他是光。
张云雷轻而易举地混进玩得不知所以然的公子小姐们中间,和小姑娘们调笑几句后壮似不经意端着古典杯在杨九郎旁边坐下,晃了晃杯中半透明的液体,出声邀请。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一起呗。”
说完也不管人同不同意,从桌子底下捞了两瓶杜松子,三下五除二干仰头掉其中一瓶,把空瓶子放回玻璃桌上还不忘示意杨九郎。
“到你了!”
杨九郎定定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明。张云雷毫不怯场地看回去,附赠迷死人不偿命笑容3.0版。
杨九郎笑,小幅度摇摇头,如张云雷一般一口干掉一瓶杜松子,玻璃瓶倒地后泄了气般瘫在沙发上,偏过头去看他。
张云雷眨眨眼,俯身去和他对看,突然低头在杨九郎嘴唇上啾一口。笑意盈盈。
“嗨。做我对象吧?”
杨九郎愣了愣,也学他笑着答。
“好啊。”
02
简直是疯了。
杨九郎揉着太阳穴头痛地看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或许这么形容不恰当,但这身面对这赤裸的身体,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昨夜里一幕幕如走马灯在眼前回放,注意力在怀中小孩儿被他压在身下,迷离着双眼勾着他脖子一声声唤他的名字时就无所适从。
“喂,怎么着?想赖账啊?我告你我录音了,耍赖可行不通。”
张云雷打个哈欠,食指戳戳杨九郎的胸膛,眼底藏着狡黠。
杨九郎叹口气,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好声好气地哄。
“哪儿敢呢?”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是个祖宗,偏生不知这祖宗给他下了什么药,心甘情愿伺候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碰了,抱在怀里怕摔了。
就像现在,家里有人在环卫局当差的杨九郎在暑假被抓了壮丁——扫大街。
推着他专属的小推车往负责的那块区域走,身后总是不远不近坠着一个祖宗。
艳阳天,太阳个顶个儿的毒,杨九郎抬手抹去满脸汗,回过头毫不意外在树荫底下看到穿着t裇短裤捧着奶茶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张云雷。
见他看过来,张云雷蹦蹦跳跳到他跟前,举着奶茶示意他喝,也不说话,就冲他笑。
笑化了杨九郎满腹牢骚。
03
杨九郎和张云雷窝在家里看电视,频道被转来转去最后定在中央四台,画面里穿着蓝色大褂的老爷子用他特有的声线说着单口。杨九郎摸着张云雷的耳垂,让他别转台了,就看这个吧。
“怎么着?你喜欢相声啊?”
张云雷扔了遥控器,在他怀里挪个地儿继续窝着。
“打小就喜欢,家里不同意。”
“哟,没看出来啊?最喜欢哪位角儿啊?”
“郭德纲郭老师。”
“……”
“怎么了?你不喜欢他?”
“不……不是。”
张云雷暗暗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起身,跪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特别认真。
“喜欢相声?”
“恩。”
“想学不?”
“……???”
“问你话呢?”
“想是想啊,问题是德云社也不招人了啊。”
“想就行。”
张云雷满意窝回沙发里,脚丫子踢了踢杨九郎的腿肚子,开始他惯有的撒娇大法。
“去,把冰箱里的西瓜给我切了。我要吃。”
04
张云雷见过杨九郎的前女友。
在他俩借着酒精三分真七分假滚上床的第二天,他趁着杨九郎出门,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姑娘和同事有说有笑地走进被保洁擦得锃亮的玻璃门。
长得真好看。
张云雷把眼镜收进盒里,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作出评价。
当晚窝在杨九郎怀里打瞌睡的时候就把这事提了句。
杨九郎明显愣住,回过神来怀里的祖宗已经睡着了,小声地打着鼾。他目光复杂,最终就只是低下头亲亲张云雷的鬓角。
05
张云雷很少有起夜的时候,于他来说一觉到天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今天却是破天荒的在半夜睁开眼,身边冰凉,便睡意全无。
盛夏的夜晚空调呼啦啦地响,张云雷赤脚踩在地上,被凉起一身鸡皮疙瘩。
杨九郎在阳台,双手交叠置于防盗网上,万宝路细长的烟身在他指尖闪着星火,白色的烟雾接连不断地随着风飘向远处。
张云雷站在客厅看着,烟瘾犯了。
他走到杨九郎身边,毫不费劲就从神游太虚的人手里夺过烟盒,叼在嘴里垂眸看着杨九郎手里的烟,语气轻佻。
“嘿兄弟,借个火。”
杨九郎从善如流举起手,张云雷低头靠近抬手挡风,借着丁点星火,燃了一支烟。
张云雷把过了肺的烟雾吊儿郎当喷在杨九郎脸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怎么着?想前女友啦?”
杨九郎没说话,从张云雷嘴边把万宝路拿下来,连通他手上的那支一起碾灭在身侧的花盆的土里。
“想你。”
杨九郎说。
06
——你爱我吗?
张云雷打着鸡蛋心不在焉。碗里的蛋黄蛋清混合在一起变成同种颜色,快速搅拌中加入的空气挣扎着浮在表面成了泡沫。他停下来,手中筷子搁在碗沿上,随意扯了张纸巾一抹手,面对着杨九郎的背影目光灼灼。
“祖宗哎,鸡蛋!鸡蛋!”
杨九郎向后伸手,得不到回应,忙转过头连唤了几声。张云雷回过神,把打好的鸡蛋递过去,就势搂住杨九郎的腰。
杨九郎关火,把锅里的番茄炒蛋盛出来,双手覆盖张云雷搂住他腰的手,拍了拍。
张云雷松手,退到桌边,一言不发。
07
——我爱你吗?
杨九郎有课,张云雷躺在床上,他翻了个身,伸手一摸,旁边被窝里残存着些许温度。
桌上留着豆浆油条和包子,张云雷知道那是楼下排长队的店里卖的。阳台上的花儿开的正艳,恰好是晴天,万里无云。
张云雷扯了扯嘴角,叹口气。
什么玩意儿。
08
“什么玩意儿!!!”
郭麒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气势汹汹宛如炸了毛的小狮子。
张云雷窝在沙发里抛着橘子,对郭麒麟的怒吼视而不见。
“哎,哎,哎,老舅!舅舅!张云雷!!!”
郭麒麟恨不得上手同他爸妈一样拎着张云雷的耳朵让他回神,然而幼年惨痛的经历告诉他这么做的后果将会很严重,于是他只能换了法子——在张云雷耳边咆哮。
“听到了听到了,还没聋呢。”
张云雷伸手捞住被抛到半空的橘子,使劲把它掰开,分了一半给郭麒麟,端得是风动我不动。
“那你说说你都是在干嘛儿呀?你离开一个月就和这玩意儿在一起鬼混??”
你把我叫过来还记得我是个未成年吗?
郭麒麟冲天花板来了个白眼,忿忿不平一口咬了大半个的半边橘子。
“啥叫这玩意儿啊?人家有名字。”
“那你倒是告诉我他叫啥???”
“……杨杨!”
“……我还猫猫呢!”
郭麒麟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
09
“喂——姐——”
“哎呀——我晓得错啦——”
“嗯嗯,等会儿就和大林一起回切——”
“放心吧您!”
张云雷挂断手机,利落开门招呼小胖子跟上。
“……我说张云雷,你不是吧你?玩儿真的啊?”
郭麒麟小胖砸咋咋呼呼凑到他老舅面前,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瞅着张云雷。
然后被张云雷一巴掌差点给糊到地面上。
“你猜?”
10
杨九郎到德云社面试的时候,张云雷就在场,他躲在帘子后头,悄摸儿地挑起一点缝去看那个人站在师父面前规规矩矩唱了一首调门不知道去了哪儿的《鹬蚌相争》,笑弯了眼。
他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郭麒麟,冲着杨九郎的方向努努嘴,少班主认命地掀开帘子一溜烟跑到他爹面前,嘀嘀咕咕。
杨九郎皱着眉往郭麒麟出来的地方看,看到了正挑帘出来找少班主的阎鹤祥,压下心头诡异的熟悉感,乖巧站好。
郭麒麟被阎鹤祥拎回后台,捧着脸翘着腿趴在沙发上眼睛亮晶晶。
“他叫杨九郎。”
“我知道。”
张云雷翻过话本一页,头也不抬地拿过保温杯,呲溜溜喝着里头恰到好处的温水,毫不吝啬地不问自答。
“我也就知道他叫杨九郎。”
还是今天知道的。
张云雷在心里补了一句。
他俩在一起的过于顺理成章,直接过渡了暧昧期开始了一见面就滚床单的成人生活。
理所当然,或者说故意为之,他知道他姓杨,他知道他小名叫磊磊。
至于更多的,就没兴趣问,也没兴趣听了。
11
张云雷在傍晚回了杨九郎的公寓,踩着一地金黄踏进小区大楼,步入电梯之时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姑娘与他擦肩而过。
张云雷凝视着姑娘离开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关上才眨巴眼珠子摸摸下颌,恍然大悟。
他知道杨九郎家里那个总是上锁的房间是怎么回事了。
张云雷敲门,杨九郎开门。
昏暗的楼道里只有面前这个房间亮着灯,杨九郎穿着黑白格子的围裙,带着一身油烟味,张云雷动了动鼻翼,心满意足地发现有黄焖鸡的味道。
类似家的味道。
张云雷扬起笑,屈了膝盖往前一扑,搂住杨九郎的脖子眉开眼笑。
杨九郎也笑,举着腻乎乎的手不碰着小祖宗,低头在祖宗发旋儿上落下一吻。
门在身后悄悄合上,张云雷直接上嘴去吻杨九郎略微起皮的嘴唇,突然兴起用牙齿咬住死皮,使劲一扯,毫不意外听见一声倒吸冷气。
张云雷眼里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欢愉,他看着杨九郎呲牙咧嘴的样子,目光又移到被他弄得出了血的下唇上。
一种名为心疼的情愫汹涌而来,张云雷没能压住,在杨九郎面前红了眼眶。
杨九郎叹口气,抿唇舔走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用哄孩子的语气对张云雷说。
“磊磊亲亲,亲亲就不痛了,好不好?”
张云雷抬起头看他,小心翼翼凑过去用舌尖舔舐刚才出血的地方,手压着杨九郎的脖子不让他抬头。
舔着舔着就变了味儿。
管谁先动的手,张云雷跪趴在床上,白色衬衫纽扣散了大半,大概是被当做擦手巾用过之后再扔到一边。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承受着身后稳定地撞击。
他惊呼、喘息,茫然向后伸手想握住什么。
最终什么也没握到。
12
他俩约好今天一起去天桥,杨九郎今天正式报道了之后便算是德云社一员,跟着社里的大半小子们一起学快板背太平。
张云雷在楼下等他。
杨九郎下来的时候,张云雷正和旁边商铺的老板娘唠家常,见他出来了,笑着冲他挥手,然后小跑着向他过来,他张开双臂,搂住了一个祖宗。
祖宗和他手拉手走在去天桥的路上。不知道谁起的头,牵在一起的手越晃越高,张云雷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弯。
他们谈到了小时候的事,杨九郎告诉张云雷他小时候因为相声闹了多少笑话,张云雷听着、笑着、雀跃着。
再有一个拐角就到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张云雷逆着光,脸上是还未褪去的笑意。
他问:“你爱我吗?”
杨九郎不答话,看着他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深。
他又问:“杨九郎,你爱我吗?”
杨九郎眼里闪过些什么,依旧不答。
他把自己的手从杨九郎手里寸寸抽离,指着拐角一字一顿。
“杨九郎。”
“如果你爱我,你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叫住我,那我会回来给你一个大大大大拥抱。”
“……好吗?”
13
好的。
张云雷背对着杨九郎,脚下是被晨光被拉得长长的影子,他期待着杨九郎会这么回答,可是他知道。
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清晨的风有点冷,吹得鼻子突然有些酸,他睁大眼,把骤红的眼眶逼回去。
然后他转身,后退着,一步步不带犹豫向着拐角。
一时冲动总是要有后果的。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鬼迷心窍,没心没肺了二十几年,倒是栽在明知道的逢场作戏上。
该。
张云雷低声骂了一句。
14
张云雷突然觉得很委屈。
委屈到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杨九郎时候酒吧的那束光;想起盛夏的树荫底下带着汗味粘腻而肆无忌惮的吻;想起清晨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和夜里耳鬓厮磨地纠缠。
他又舍不得。
舍不得十指相扣的温度;舍不得恰到好处的水温;舍不得叮当作响飘着黄焖鸡味道的厨房。
他开始怪自己这么矫情做什么。
但是话都说了,也做了,总不能收回去。
张云雷皱着鼻,显得有些可怜。他悄悄把头侧了侧,想偷摸儿地看一眼杨九郎是不是冷酷无情的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到了阳光下,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15
“杨九郎!”
“哎!”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啊?准备在某个人钻牛角尖出不来的时候意思意思拉一把。”
“……那、那你抱抱我。”
杨九郎展臂,抱住一个世界。
16
“……磊磊,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叫张云雷。”
“你也没问呀?”
>真的没啦。
看到有姑娘问,最后也没回答爱不爱呀。
其实回答了的。
一开始张云雷说“如果你爱我,你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叫住我,那我会回来给你一个大大大大拥抱。”
然后走了几步实在舍不得,扭头发现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杨九郎。
委屈地向杨九郎讨一个抱抱。
——之前我说,你爱我,我就转回来抱抱你。现在我说我爱你,如果你爱我的话可不可以抱抱我呀?